可彼时彼刻,我的心底,却是很温暖。
(六五〇
排了会队入城门,便见展昭立在路旁等我,眼中噙着笑意。
「你回来了。」他负手而立,淡淡一哂,面容温谧而润暖。
我不觉也跟着笑开了,竟是打从心底有些喜不自胜:「嗯,我回来了!」
(六五一
我回来了。
我,回家来了。
(六五二
那日,我牵马走在街上,展昭伴在身侧,随我一路漫步往旧城走去。
超过半年不见,他看着有些不一样了。侠气内敛了,儒气增显了,整个人似乎变得更成熟、更稳重,又更加可靠了。就似一颗原石,逐渐被打磨出了光华,当铅华洗退,蒙尘褪去,那内蕴的暧暧光芒便慢慢崭露了出来。
想必随着时间经过,这光芒将会一日更胜过一日吧!
就不知是否会有那一天,他终将耀眼到令在下无法再举目接近而逼视?
望着他清隽的侧影,官帽下墨黑的缎发、浓艳若血般的衣襬张袖,于寒风中掀舞。烈烈北风之中,红绳红翅乌青丝,衬着身后一片景梨白,姿态如此鲜明灼耀,几令见者难忘。
视线忽然就朦胧了起来,他的身影,转瞬间,彷若变得遥远而飘渺。
……是啊,我怎会忘了呢?
这名男子,本该是立在那天边的人物,遥乎渺乎,本应触手难及。
究竟当初,是如何能和他扯上此般交集的?
这份交集,又还能持续多久……?
我心中竟无端生出了些许怅然。
(六五三
后来从我才知道开封府这七个多月过得有多精彩!
难怪能把人打磨得都透亮透亮的了……
简而言之,开封府那年度接了超多大案,期间一直彻底奉行刚正不阿的铁血手段,不仅砍了几名富商之子和权臣亲戚,还再接再厉继续努力,一路向上冲刺业绩:先斩驸马爷、再斩国舅爷,最后再来个铡王爷,弄得满朝文武震动,惊吓了朝野、轰动了乡里,让官呼见鬼、民呼显神,各自纷纷议论。
那段日子里,百姓间最火红的一句寒喧语不再是「喂,呷饱了没?」,而是「喂,今日听审了没?」。大伙只要一得空,便会呼朋结伴相约去开封府衙旁听公审——这使得好长一段时间里,开封府的门前总是挤满了人潮,嘈杂拥挤,把肃穆的公门之地活生生变成了生活化的菜肉市集,日日热闹非常,弄得跟里民活动中心一般熙攘。
而「包青天团队」于民间的呼声,更是一路攀红升到涨停板,百姓间逐渐流传起一句话,曰:「关节不到,自有阎罗包老。」甚至有自称为命理大师的眉山道士跳了出来,信誓旦旦地表示包大人便是那天上的文曲星转世,此次下凡便是来救济苍生的!顺便将彼年定义成皇室大凶年,才会衰事连连,呼吁皇室最好祭天拜祖一下,以免厄运缠绕后果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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