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。
往热浴缸里放满热水,整个人泡里头,闷着,憋着。
脑子里不停想池远灏对她说的那几句话,他大概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,大概也已经知道她的过往。
所以他不要她了。
憋到胸腔里头氧气不足了,浮出水面,才在浴缸旁的镜子那得知他失望的原因。
她的左耳后根,一枚红到发紫的吻痕横亘在上头。
是这样的。
原来徐谦宇的目的是这样的。
很快,两人分手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全校。
他动作比她快,先是取关了她的各个社交账号,再把所有关于她的动态全删了。
微博号没注销,他的关注列表从一变零,因着之前设置过不让未关注人发私信,以此,想要问个八卦的账号统统都被“拒之门外”。
而简霓往微信对话框里发的信息全都石沉大海,没了回应。
“池远灏你但凡搭理我一下我都能给你把事儿说清楚。”
“理我。”
“别不回我消息,行吗?”
“池远灏,我还有话没对你说,”摁下语音键,念出这一名字时,声音微哽,“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你。”
语气渐渐从硬气变得软,但没用。
她开始痛恨自己的隐瞒和倔强,如果能早点说,如果能早点摊牌,如果那晚她没瞎帮忙。
可惜没如果。
她把自己泡在了烟酒里。
烟能让她头脑清醒,酒却让她沉醉。
二者交织,不复醒。
没去学校的第四天,习斯聍找了过来。
风风火火的和常政一起带了一开锁师傅到简霓家楼下,大门密码她知道,于是翘了一楼那锁,风驰电掣的上二楼,一脚“砰”踹开房门,然后愣了,把脑袋探过来的常政推一边,快速上前扯过沙发毛毯,盖住蹲坐在床角的简霓。
她只穿了件吊带,浑身冰得像从冰窖里出来似的,左手衔着支细烟,烟雾还在飘。
习斯聍眉头拧得紧,探手摸她额头,再扭头喊常政去厨房煮点粥,“一会儿顺便拿退烧药上来!”
等到常政脚步声远了,她再扭回头,伸手指,怼她脑门一下,戳出浅浅红印。
“简霓啊简霓,你至于吗,就一臭男人!”
“跨年那天晚上我走了之后我没回家。”
简霓垂下眼帘,将那半截烟戳进腿边的玻璃烟灰缸里,上头还立着几根。
“那你去了哪。”
“徐谦宇。”她刚说完这名字,掌根捂上紧闭的一侧眼,慢慢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,撩开左耳边的头发让习斯聍看上头开始变得浅淡的吻痕,再抓起腿边的zippo打火机,让她看底部,有一行雕刻的英文。
等着我。
“那······是不是?”习斯聍也坐下,问的话欲言又止,撩毛毯看了看她的膝关节还有肘部,没有伤口,只是整个人肌肤冰凉。
“没做。”
将近两天没合眼,简霓眼睛酸涩,不停流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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