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也是。
若是背叛也就算了,怎料到还是个卧底。
子义死了,惊痛,而得知他被凌迟,自己心里却又说不出的凄凉。
如今知道他的身份了,面对面,却连目光也不能放在他身上,实在不知所措。
愤怒好,还是仇恨好?心痛好,还是惋惜好?
一时间五味陈杂,薯仔如今站在皇太女面前突然想委屈的大哭一场。
“殿下……”
薯仔哽咽了,嘴唇动了动,眼泪落了下来。
玥锋回过头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转过身来,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,薯仔道了谢走过去坐下。抹了把眼泪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殿下,您……”
您到底想要做什么,我不明白。皇上她老人家也……也皱着眉头观察呢,您在祁城下公然买人情给燕绩,传到都城去,可如何是好啊?子义她娘已经知道青月的秘密了,若若若有行差踏错,殿下,您可如何是好?
薯仔心酸的闭上眼睛。玥锋卷起书,敲了敲她的头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嗯?金刚经,看过么?”
薯仔欲哭无泪,都什么时候了……还金刚经……
玥锋站起身来,面对山崖
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;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”
内力浑厚,将和润的声音远远的传播出去,翻滚在云海之上。薯仔愣了愣,玥锋偏头看了看她,调侃
“是君心绪太无聊,种了芭蕉,又怨芭蕉”
薯仔张大嘴巴,下意识的摇摇头
不懂
玥锋笑了笑
“懂我唯有薛子义”
薯仔沉默,玥锋负手望着青山
“娘亲怎么说?”
“皇上什么都没说”
到底心绪不好,想要与人聊聊,玥锋皱了皱眉
“我的信件可是好好的交予你手上了?”
“是,臣将它转交与国尉了”
玥锋点点头
“那么,国尉显然知道整个事件了”
薯仔愕然,继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来,皇太女疯了不成?
“殿下!!您可……可解释了?”
玥锋偏头看看她
“本宫为什么要解释?”
“殿下……国尉可是……可是掌全国兵马的呀……”
玥锋笑了笑
“听说你三岁就学掷色子了?”
薯仔傻乎乎的点点头,她已经完全晕了,玥锋走过去牵上马
“可本宫出生便开始算人心了”
薯仔嘴巴抖了抖,玥锋翻身上马
“回营,绕过祁城,给我继续肃清乱党”
“那……青……燕王世子……不管他了?”
玥锋调转马头,远远扔下一句话
“你想留下来等死么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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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孤家目前掌权的,是独孤令,当年和燕王世子成亲的,就是他的妹妹,独孤芳华,在阵前的时候,燕绩心中还有与玥锋揪扯不开的缠绵,但是一旦踏上有着如此浓郁的大燕气息的土地的时候,那片缠绵便好似春梦,被黎明的清风卷得所剩无几。
一别经年的妻子,从两边铁甲男儿的守卫中,款款而来,淡粉色的绣花鞋轻轻的踏着古老的青石板,绯红的纱衣锦绣随风而起,她行之燕绩面前,深深的拜下去,乌黑的头发挽着简单的发髻,只簪着一枚翠绿的发簪,是新婚之夜,他亲手为她簪上的。
刹那之间,往昔的记忆汹涌而来,成亲时候的显贵热闹,皇上亲临,父母紫衣,宾朋满座,好友相携,一切的一切,突破尘封的记忆,跃然脑海,令人心痛淋漓。
因为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了。
国亡,庙堂废。
如今,只有独孤家还誓死守着宗庙。且也不是明目张胆的反抗,因为大燕早就没有了。
国破山河在,最是难为情。
阳光之下,斗拱飞檐依旧,却带上了说不出的苍凉。游子经年才踏上故土,却险些忘了自己是哪姓国人。
有多爱她,便开始有多恨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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