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太早认识命运的人,她那双不见底的黑眸安静的看着的不是人,而是人的命运!
她站在九重之巅,轻轻的动一动手指。
你就不得不在诡异的命运中摸爬滚打,一路艰辛。
她更懂得利用岁月和人情,将坚定的信仰,希望统统折堕成尘。
她将他推倒这样的命运里来,爱如指环,可以收放自如。
那还叫爱么?
既然什么都没有了,不如各显其能,国家,自己,然后才是对方,他也做得到。
燕绩慢慢的抬起头,目光有些茫然,这么多年了,玥锋从来没有失过手,可为什么这一次,她却去了北疆?
留侯?
几乎被撵出大殿?
慢慢的攥紧手指,心中有些疼痛
玥锋!你的退路呢?!!
燕绩突然之间有些混乱,难道在她心里曾经的排序不是,大郑,她,我?
竟然是……
竟然是,是,大郑,我,她么?
独孤芳华抓紧胸口的衣襟,颤颤巍巍战战兢兢的循着小路,走过来,趴在燕绩的后背上,睡意未消,声音软糯,带些埋怨
“夫君……你怎么来这里,我一个人害怕”
燕绩一颤,突然想起那天围城,黑马之上,金甲黑衣的玥峰盯着他
“若是我不准呢?”
他抽出宝剑架在颈间,从此百年独孤家欠他命和他燕绩再不能分,大燕清流百川归海,他当时只道她心思沉重,将他们就这样拿捏在手里。
却没想到,在她没有后路的时候,他却能安全了。
舅舅
十里长亭,荒草飞烟。
一直如铁的铁衣卫也不免走的有些凄凉。玥锋策马走在最前,面无表情,铁英掌着军旗紧随在后,张牙舞爪的紫麒麟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迎面官道上,慢慢走来两个青衣僧侣,玥锋举手勒住马,铁英大旗一晃,队伍停了。
那僧侣带着半旧的斗笠遮阳,看不清面容,身形十分消瘦,却自有一股挺拔昂扬之气,令人不敢小觑。
他身后的小沙弥捧着一个土钵,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。
铁英暗道
任谁看见他们铁衣卫,那都是要抖上三抖,就这身血气,所过之处鸦雀无声,便是都城闹市也落针可闻,就是掌着全国兵马的国尉大人,也不由她不整肃挺身。
这和尚沙弥恐怕来头不小,居然岿然不动?
难道是?
忍不住伸手握住腰刀。
却听前方玥锋嘿然一笑,语气甚是柔和
“舅舅,好久不见了”
那和尚微微抬了抬头,清明的眼神在玥锋脸上一掠而过,合十躬身
“阿弥陀佛,施主是在叫老衲么?”
钥锋攥了攥缰绳,轻轻的扬了扬脸,随即微笑改口
“大师来见我,可是有话要说?”
那和尚所问非所答
“随缘罢了”
语毕,大袖一挥,青色的身影顷刻间便去得远了。
铁英张大嘴巴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玥锋收回黏在青色背影上的目光,看了看夕阳
“快到西尚岭营地了,赶上几步,今日不用露宿荒郊”
西尚岭营地,是出京第一道屏障,在西尚山中腰驻防,易守难攻。这里驻防的是君家的旧部三十万,统领曾就是她的亲舅舅,君宵。
不过如今掌管这支部队军令的是楼金缕。
不过,楼金缕占着茅坑不……这支部队的调防,粮草,兵器,军备,升迁任免都是玥锋一手操办,和铁衣卫基本也没什么两样。
不过就是不在她身边罢了。
故此,入夜转着山林来到这营房的时候,西尚岭驻地被火把照得一片雪亮,饭菜的香味飘散弥漫也是情理之中。
铁衣卫面上依旧冷得像冰,心里可是都泛着暖意。
玥锋勒住马,抬头看了看营地辕门上飘扬着两面旗的君字,楼字,忍不住眨了眨眼。
展眼望去,一片人海,热切的看着她。
好似她不是被废的撵出都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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