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公子的眼睛做了什么,狗蛋可都看在眼里,他第一反应便是王女一定比他还要高兴。
她……高兴吗?
谢长殊回想起昨晚的林琬,她亮晶晶的眼眸里雀跃着惊喜,所以……,也是高兴的罢。
谢长殊低头轻笑,突然觉得心中也没那么郁结。
“她知道了。”
谢长殊心情好起来,便开始回应狗蛋,然后他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“那……,昨晚、谢公子是宿在王女那里的?”
狗蛋等了一宿,对于公子一晚上到底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十分好奇,既然昨晚公子出门时还带着白纱,现在清早回来白纱却没了,这事王女还知道。
狗蛋挠挠头,一向有些小聪明的脑袋瓜,立马开窍了。
所以,公子昨晚都跟王女呆在一起……
狗蛋对于情爱之事尚还未通,他倒是没往其她的方向去想,只是觉得公子愿意主动去寻王女,定是不若从前那般对王女冷冰冰了。
那么,王女这些日子做的一切,也不算白费。
想通这点,狗蛋便乐呵呵的。
谢长殊从床榻里侧的凹槽之中,拿出他的小木盒,里面的蛊虫吸食他的鲜血为生,此刻感受到主人的气息正在疯狂蠕动,急于得到主人赐予的食物。
谢长殊怜爱地看着它们。
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攥着木盒,他将一根纤长的手指伸到唇边,想像往常一般随意地咬破,递进去几滴他的鲜血,再静静观赏蛊虫吞噬鲜血的过程。
这些近乎透明的小虫子会在瞬间变得浑身通红,仿佛沐浴着他的鲜血,然后随着它们的蠕动,它们的身体会再次恢复透明状态,宛如重生。
谢长殊有两颗尖利的小虎牙,在几乎快要咬破自己手指的时候,他脑海中陡然闪出林琬涌着星辰的眼眸,谢长殊几乎在瞬间找回理智。
林琬会在意他是个这样的怪物吗?
会的罢,谁会不在意呢?
巫蛊术在女尊国被称为邪术,再加上他天生的异瞳,若是被人知晓,谢长殊怕是更加是众人眼中的身负邪祟之人了。
她们会用更可怕,更恶毒的语言疯狂诅咒他,她们还会对他施以暴行,然后为自己寻找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理由。
她们所有人都会告诉谢长殊,他这样的人,被这么对待,就是活该。
谢长殊扔下小木盒,他感觉头痛欲裂,这些事情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清晰,那种绝望,那种无助,谢长殊仿佛真的体会过。
恍惚间,谢长殊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柔的手缓缓托起,他终于能从令他窒息的水域浮上来,大口大口地喘气,浑身如同被水淋过一般,湿透了。
谢长殊哆嗦着,看着这群被他亲手养起来的蛊虫,然后仿佛看见他令人不齿的未来,谢长殊猛地将小木盒关上,扔进他平素不会触及的角落里。
他不去看,不去感受,那些因为受到主人情绪影响正疯狂蠕动的蛊虫。
房门被他紧紧关着,光亮照不进屋内。
而谢长殊滑落在地,柔顺的长发被打湿,一两缕湿发垂落在他眼前,他干净的面容在阴影中平添几分阴霾。
谢长殊目光坚定,里头闪烁着寻常轻易不可窥见的执拗。
“不可以……让她知道,会、被讨厌。”
眼眸归于暗淡,执拗中染上几分脆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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