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调子,显然,是对这个“陷阱”,颇有几分怨怼,“我偷了他们头领的簪子,他们使卑劣手段阻我,也不能算过分。”
“就是你刚才送语嫣的那支?”
柳轻心知道,在这个时代,送女子簪子,等同于求娶。
之前,翎钧也送了她一支。
只是,她想不明白,顾落尘为何要拼上性命,去夺别人的簪子送给语嫣,而不是,径直找工匠,打造支新的。
得罪神机营的统领,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,若那统领小气,使人通缉他和失物,得了那簪子的语嫣,岂不是,要时时谨慎,以防身临险境而不自知?
“那本就是她的。”
“多年前,首次下山,遭恶徒蒙骗遗失。”
“是她与亲人相认的唯一凭证。”
因为剧痛,顾落尘的额头上,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,但他的声音,却一如寻常般毫无波澜。
“我找了很久,才于几日前,得了踪迹,使人交涉无果……”
剩下的,顾落尘没说。
但纵是他不说,在场的两人,柳轻心和翎钧,也能明白,他的言外之音。
“你这疯子!”
“交涉不成,也可再想其他法子周旋,怎就至于,非得用这般莽撞的法子!”
柳轻心一边低头帮顾落尘清理小腿上的伤口脏污,一边数落他虑事不周。
说起神机营统领,柳轻心本能便想起了姜如松。
姜如松,顾落尘是见过的。
若他要寻的这簪子,是在姜如松手里,姜如松,便是看在翎钧的面子上,也会将这簪子归还,怎也不至于,对他下这般狠手。
然,即便那簪子的主人,不是姜如松,也总该算是他的同僚。
想如今的姜如松,可是隆庆皇帝面前的红人,想巴结他的人,定不在少数,倘由他开口……
“那人,正是多年前,欺骗语嫣的人。”
“他欺骗语嫣,是因那簪子,乃寒玉所雕,入语嫣之手前,已由其母亲,使珍贵药材温养数年,有解毒化瘴之效。”
提起那个欺骗了语嫣的神机营统领,顾落尘的声音里,蓦得带出了几分冰寒。
柳轻心听得出,他想杀了那人,但他不能,或者说,尚未寻到妥当时机。
“贪婪之心,人皆有之。”
“但比起身家性命,钱财,终究还是身外之物。”
说着话的工夫,柳轻心已给顾落尘清理好了小腿上的脏污血块,开始仔细检查,“嵌”进了他皮肉里的铁砂子,“杀人,未必非得用刀,尤其,是对付这种卑劣之徒。”
“后面的事,你不要管了。”
“他即是有胆欺负我妹妹,便该有,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。”
柳轻心本不想害人。
但今日此时,亲眼目睹了顾落尘的伤,亲耳听闻了语嫣所受的委屈,她,还如何能说服自己,继续抱守本心?
既然,有些事终不可免,那便让她当个,至少,能护自己在意之人周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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