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日头已高,落在身上倒也暖洋洋的。一个官府追查了三个月,连蛛丝马迹都未曾找到出来的妖怪,他诚心期望着,师弟什么东西都不要找出来才好。
“这是昨晚才送过来的李屠户。”文霁风掀开白布,陶然站在他身边介绍。他原本也是过着安生日子的少爷,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,差点没吐得晕过去,只是接触的多了,便也胆大起来。
文霁风问:“仵作已经验过了吗?”
“应该还不曾,昨晚出事已是夜半,照理今早应该会有衙门的人过来将尸体带回去。”陶然道。
文霁风点点头,手中掐了一个诀,指尖泛着一道白光,隔空自其印堂往身|下行去。
“文师弟是在检验他的经脉?”陶然问。
文霁风抬起头:“陶师兄见过此术?”检验脉络的术法虽然大同小异,不过文霁风用的这个岐黄诀手诀特殊,修习困难,算是玄冲观特有的术法之一。
陶然笑道:“之前孙道长也用过这个法子,所幸愚兄还记得一二。”他口中的孙道长大约是陶冶说起过的那位道人,“师弟可发现了什么?”陶然对这位孙道长显然十分尊重,眼见得对能使出同一术法的文霁风都态度不自觉地好上了几分。
文霁风摇头,李屠户的经脉完好,并没有什么损伤。
陶然道:“是不是师弟错漏了什么,孙道长当初就是用完了这个办法,发现了尸身脑后的伤口。”
文霁风道:“并没有验出任何不妥。”
“师弟你……”陶然张了张口,不过还是将话咽了下去。文霁风等了一会,陶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,他也便没再计较。
你可是学艺不精,所以验不出毛病?虚青摇头晃脑地无声念着,他可不似文霁风,万事不上心,陶然未说出口的话他想要猜出来,轻而易举。
不过文霁风一旦上了心的事,就不会有半点马虎,眼看着文霁风的手就要摸上那李屠户的脑门,虚青忙叫住他。
看了眼门外正赶着驴车过来,几个官差打扮的人,虚青道:“师弟,门外这个,也许更新鲜点儿。”文霁风起身,和陶然两人往门口走来,门外几个官差已经停下了驴车,准备将车上的棺材卸下来。
“难道是又有人……”陶然皱眉,大步走过去。大约那几个官差和陶然颇为熟悉,几人攀谈起来。虚青远远地听了几句,大意是今日客栈中,又发现了一个暂住的客商暴毙了。客栈掌柜通报了官府,便由官府派人送了过来,等仵作画卯之后,直接来这义庄中验尸。客栈怕影响了生意,大清早地便用棺材殓了尸首从后院送了出来。
陶然又和官差低声说了几句,回身叫文霁风过去,他身边的官差已经着手打开身边的棺材了。虚青摸了摸鼻尖,他同文霁风站在一处,陶然却好似视而不见的样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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