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也奇怪,除了打理,”她一顿,想起来在冷宫与阿姌对质时已经暴露了蓬溪山有药园之事,而顾星朗也知道她有一箱子瓶瓶罐罐——
于是不再改口,接上继续:“打理药园和制药,大部分日常事务老师都不爱干,独独喜欢做饭。到今年我下山前,一日三餐依然是老师准备,所以我和竞庭歌都不会做饭。”
“好吃吗?”
“怎么说呢。”她想一瞬,“有些味道不一定是好,而是习惯。因为习惯,会觉得其他味道都不如它,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好。甚至可能是最好。”
顾星朗沉默片刻。
“人家叫你小雪,你却叫人家竞庭歌?”
阮雪音一愣,颇觉无语:“她很少这么叫。应该有十五年没这么叫过了。”
顾星朗再挑眉:“你们认识多少年?”
“十五年。”
显然是有故事的。顾星朗暗忖。但他现下没什么心思听故事,只由衷感叹一句:“小雪也有人叫了。”
这话像是没说完,也很莫名其妙。阮雪音偏头看他:“什么?”
小雪也有人叫了,那我要怎么叫你?
他干咳一声,止了这猝不及防的心思,“没什么。”又看一眼案上砚台,“没墨写不了字,出不了题。你不试试么?”
阮雪音也去看那砚台,“你也不会吗?”
顾星朗重重盯她一瞬。只差一句“放肆”没能出口,被满腔深沉宁柔拦在了半路。
阮雪音反应过来,有些尴尬,“要不让涤砚大人进来磨?”
顾星朗不答,黑着脸将砚台抓至跟前,“墨锭在书架最右从下往上第四层。”
阮雪音不敢再辩,灰溜溜至书架边找墨锭,确认无误,又抱着一匣子五个墨锭灰溜溜走回来。
“拿圭形那个,”
阮雪音打开匣盖,低头去看,没有圭形,只有一个似乎用过几次的,也许之前是圭形?
“中间饰了螭龙,上下有如意头云纹。”听她半晌没动静,顾星朗补充。
就是它了。阮雪音取出那锭墨,“放上来吗?”她看一眼砚台,上面不知何时已被加入了少许清水。
顾星朗伸手去接,眼神冰凉。
开口让祁君陛下自己研墨,她自知理亏,小心递过去,不敢再有失。便见他持墨轻推,缓缓打圈,眉宇间倦意仍在,姿态却如常好看。
她凝神看了一会儿,终于觉出来哪里不对:
“你用右手研墨?”
顾星朗不抬头,盯着墨锭与砚台接触区域缓缓渗出的墨汁,才刚开始,颜色很淡,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也没有,就,”她犹豫,不太确定,“研墨所费时间长,持墨锭的手容易酸,好像一般都是用不写字那只手。竞庭歌就是用左手。”
顾星朗终于抬头,瞥了她半眼,“偶尔为之,无所谓。”低头再凝那些墨汁,走墨打圈的手依然稳定,“你以为我平时会研墨?”
阮雪音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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