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。”顾星朗挑眉,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,红晕未褪,酒气甚浓,“你在质疑我吗?”
这个幼稚鬼。阮雪音心道。
“顾星朗。”
“放肆。”语气与用词全不匹配,温柔叫人失序,“也不是能这么随便叫的。干嘛?”
脑中心下盘旋过好几句话。
终都化作沉沉叹息。
而就着仰势再抬寸许,她至他唇间轻碰了碰。尽是酒气,尽是松柏甘洌与橙花馥郁。
顾星朗呆在当场,反应片刻,低头去回。也是浅回,他没搞清楚状况,她亦从未这般主动过。
而松柏甘洌与橙花馥郁没有就此散去。
它们缠了进来。
她亦缠上来,双臂环了他脖子。
顾星朗瞠目,下意识回应,内心却挣扎,很想问她是否还有别的事想说而没说。
终于没能绷住。
他微微发力,熟练一捞,将人抱离厅间。
此夜风小几近无。
风小几近无,北风似东风。顾淳风坐在灵华殿前庭那棵巨大的荷花玉兰下荡秋千。
座下竹管依旧是那年的竹管,手中皮革绳也是那年皮革绳,她从不曾想,秋千这种看似不经风的东西,竟能一旦扎起七八年也不坏。
或也是阿姌手艺好?一个相府小姐,浮沉异国深宫数年学了一身有的没的手艺,写进话本子里也算得上有趣故事。
有趣得不掺任何悲伤的故事。回忆的玫瑰色氤氲。
回忆总是有好有坏。但回忆的玫瑰色氤氲只有好,没有坏。那些氤氲将坏也变成好,悲也变成喜,大约人之天性总是难于反复沉湎而终忍不住要向前看的。
为了向前看,便要记得那些好的,又将坏的通通消化,封存以为力量。
荷花玉兰常绿。冬日无花,叶片却依然厚实深沉。顾淳风飘摇在树下,这般想着,仿佛阿姌就在边上,在北风似东风的刹那春暖中一下下推着她。
再没人推得出那样的弧度,就像这景弘六年的最后一日,年将逝去,阿姌永远停在了二十二岁。
她拿出来怀中那枚香包。深沉如夜色的绛紫,其香幽异,疏落绣着些极似蕨类的草,其间浅缀细碎花朵,淡白色,比草叶尖部更小。
确该是不存在这种植物的。蕨类不开花。最近小漠找阮雪音借了《山海图灵志》来读,她闲暇时跟着一并看了些,没瞧见;又嘱咐小漠自己读时多留意,还特意拿出香包叫他辨了,到目前为止,没有发现。
“殿下,快入子时了。”
“今夜不是守岁么?”顾淳风抬头,望向满庭灯火,殿中也亮,过亮,照得她直想掉眼泪。才躲来了这方大树阴影下。
阿忆哧一笑,“守岁是灯烛守,所以才有照岁之说,哪里需要殿下这般熬着了?女子家晚睡不好,外面又冷,殿下快回寝殿吧,奴婢伺候您安置。”
“可从前阿姌说,守岁是要家
请收藏:https://m.22bqg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