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总难找到状态。尽管她如今已是精进不少。
“我没吵你啊。不过是看了看。”
“看什么?后脑勺?”
险些露馅。顾星朗噤声。“醒了就再睡。”随口接,闭眼,一盏细灯留在帐外,倒很有入睡气氛。
灯烛摇曳,影影绰绰,恍惚间又想起来那些变形的素白花朵暗纹。
他将手收进被窝,碰了碰她。
阮雪音正瞪着眼看帐顶找状态。
“做什么?”
“睡不着了?”
她心下不爽,闷声应,又道:“你睡你的。接下来几日都要赶路,”还是去蓬溪山,想想便头大,“有一个人精神足也是好的。”
他睡觉一向好,几乎闭眼着,她羡慕得无以复加。
“要我帮忙么?”
“帮什么忙?”
被窝中那只手开始游移。
人也一寸寸挪近贴紧。
“别闹。”阮雪音出手制止,将那只手挡开,“白日要赶路——”
他覆上来。
“明早我还有事。跟你说过的,下午才会出发。够你补眠。”
“你这睡得好好的——”再挡,陌生环境,陌生床榻,初来乍到,实在不该这样嚣张。
“谁让你刚才那样。”
着了素白花朵暗纹的道,他暗叹,也便不客气去采撷那些春夜芳菲。
阮雪音有苦说不出,势头既起,身不由己,“那你,”已有些局促,“不要太过火,”声调渐渐起伏,“别将这木榻,”嘤咛乍起,“弄出声响来。”
毕竟新。
镇子新,客栈新,床榻也新。虽是木制,连接处总有空隙,剧烈晃动时不可能全无动静——
到底比陈年旧榻经折腾。
阮雪音一觉醒来,细回忆,颇觉宽心,走下楼到厅堂用早饭,也不见客栈中小厮神色异常。
该是没被听见。
“夫人中午想吃些什么,尽管吩咐给小的。公子早上出门时交代了,都按夫人说的准备。”
日头已经高悬。阮雪音正饮牛乳茶,闻言看一眼面前桌上碗碗盏盏的粥汤点心,有些噎。
已经巳时过半,早饭尚没吃完,又丰盛至此,哪里还有肚子留给午饭?
“便按他喜欢的准备吧。”遂道,“你们这里粥点皆精致,想来无论什么菜式,我也都喜欢。”
何止精致,根本御厨水准,她越发肯定,这客栈就是他在民间的窝。
这些人,保不齐都曾是宫里人。
“是。夫人喜欢便好。”那小厮嘿嘿笑,一条雪白毛巾搭在肩上,真真雪白,就像个摆设。
“平时就你们几个人?”阮雪音继续饮茶吃点心,随口再问,“忙得过来么?”
饮食有人操持,那么厨房至少是一名师傅;掌柜的,看样子今早又跟顾星朗出了门;还有眼前这位。
昨晚是他。今早还是他。夜里烛火昏黄,看不大出,此刻就着日光再看,这小伙子皮肤竟不怎么白。
祁国全境偏南,哪怕北地水土亦佳。祁人无论男女皆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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