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知道吧?她当年被送去祁国的事。”
上官宴一怔好半晌方明白过来是哪个她,脱口答:
“大概知道。”
“她不是你妹妹么?父母枉为父母,哥哥也是废物?”
上官宴眯了眼看她片刻。
“她性子比阿妧对我脾气。三四岁会蹦会跳会聊天那阵,跟我混得多。”
“那你,”顾淳风微红了眼圈,“为何不救她。”
“我也没几岁。”上官宴收回目光,自斟自酌,“只知她要被送得老远,不知是去做什么。我那时候,自己也想走。那么个家,有什么可呆的。”
“所以你究竟知不知道,”顾淳风字字声重,酒气混杂,“她后来做了什么?”
上官宴斟酒那只手顿住。
阮雪音沉沉看一眼沈疾。
沈疾起身快步至淳风边上,双手一架将她强行拉起来。
“干什么!”顾淳风高声嚷,手脚乱蹬,“沈疾你吃豹子胆了!”
沈疾怎会吃不住她撒疯,双臂微一发力将人扛起来,道一声“失礼了”,大步流星便下了楼。
饶是阮雪音也看得目瞪口呆,上官宴自方才诡谲气氛中缓过来,半晌道:
“这是已经嫁了?没听说啊。”
阮雪音也觉汗颜,饮半口酒道:
“我也该走了。”
“回霁都?”
“自然。”
上官宴起了半个身,两臂撑在矮几两侧越过满桌酒菜直抵阮雪音面庞,“你在白国劳心劳力给他卖命,他也不来接接你,恼了吧?”
阮雪音后退,上官宴再倾,
“昨日问我要风筝,三个时辰就给你弄来那么多,且是无引线自能飞、费时费力费工艺的神灯,”他勾嘴角一笑,
“怎么谢我。”
阮雪音已经甚习惯此人无赖,知道是些嘴上功夫,不会真的做什么,也懒得再退,随口道:
“累了。你想好告诉我,我尽力。”
便在她起身一瞬,上官宴偏头至她左颊边亲了一口。
“可以了。走吧。”
月色如细砂笼着长夜。阮雪音自四层高的台榭上扶着梯一路下来,酒气尚浓,好在盛夏风暖,吹在身上并不觉得冷。
她仰头看天边凸月,心想千百年的月和夜才是最值得托付的,恒久不变,万古如新。
沿来路往大门方向,穿过不知第几重月洞门,远远见淳风正埋在沈疾怀里蹭脑袋。
该是酒疯未撒完,且哭且闹且絮叨。她觉得高兴,也便不过去,仰靠在洞门边看月亮慢慢等。
直到沈疾偶一个回头也看到了她,赶紧将淳风扶正,三人方穿过暗夜转了方向从东南侧小门出,马车已经等在外头。
两个姑娘双双上去,沈疾稳坐驾车位,听得内间一切妥当,隔着车帘低声道:
“臣会抄最近的路全速北行,至边境大概是明日破晓时分。夫人与殿下且放心安睡,一路都有暗卫随行,入了祁国境便立即有人接应。”
淳风坐得更靠车门,
请收藏:https://m.22bqg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