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算犯错。”
淳风顿时紧张,拉阮雪音衣袖,“饭也别吃了,直接回宫吧。这铁线莲虽少见,哪里值得受累赏。”
阮雪音轻拍她手背,“我同纪相就几句话,关于竞庭歌的,你先随长姐去。”
初夏黄昏至,日色打在花枝上,将深邃蓝紫折出渐变的彩。纪桓负着手,与阮雪音并立墙前,两人都仰面赏花,好一阵方有人开口。
“我与她初见隔河岸,她在北,我在南。”
不是浮桥。自然。阮雪音早在心里千百遍确认过答案,听他亲口讲出来还是顷刻酸了鼻尖。
“临近除岁,河上半封冻。她很好看,一身布衣亦于人群中显眼,站着一动不动,便更显眼。”
那是颜衣的脸。阮雪音心道,沉默往下听。
“我初以为她在观河景,怪道接天的浮冰与水有何可观,多看两眼,方知她在钓鱼。”
钓鱼须撑竿,怎么是多看两眼方知?
“她整个人倾靠在阑干上,极细的鱼线绑在腕间,另一只手捏着细线上端,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河面。该少有人注意到她在钓鱼,该等了许久,以至那鱼线微动,她竟没反应。我猜她是走神了。”
老师是爱走神,其实并非走神,而是想着算着别的事,忘了手中活计。
自己也这样。
但竞庭歌就能一心几用。
“严冬垂钓冰河上,有意思,盖因能钓到鱼的可能实在很小。我见鱼线微动而她不动,好奇是否真有冬鱼上钩,一时便有些急,扬手在这头向她招。我很少做这种事,自知滑稽,但许是掩了身份在他乡吧,仿佛便能暂抛下许多禁制,做一回自由人。”
大半生不出错如纪桓也有想做自由人的时候。
所以纪晚苓该也有。她该没做错。
“她完全没看见我招手,仍盯着河面发呆。鱼线动而不拉,时机转瞬逝,我俯身找石头捡起一颗便往她那头砸。”纪桓持续负手望铁线莲纷繁,眼底似有淡笑,
“水花是惊醒了呆鹅,自然也吓跑了鱼。我扔过去之瞬便反应,哪里还来得及。而她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,抬头朝这边看。她笑了一下。”
是啊她笑了一下。边境对白深烙在阮雪音脑中,几度梦回。那是老师的笑,不是颜衣的。
“那笑不来自欢愉,更像出于礼貌,我觉得是敷衍。以奇法钓冬鱼被人发现了,不愿解释纠缠、不愿与人交道,尬笑回应,然后遁走。她笑完果然收线跑了。”
两人并立持续不动。所有这些话就像是花在说,花在听。
“我居锁宁,有要事在行,虽好奇,到底不会为这种遭遇追根究底。小姑娘贪玩,异想天开,也是常事。但半柱香时间不到我又碰上了她。在一间地下赌坊,她以微注赢了满钵,要走,桌上一群男人不让,我正想设法救美,她拿了赢来钱两中的不到一半,说剩下的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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