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问出水边之题。
“是太祖陛下。”纪桓答,“陛下亲绘图纸,令工匠们照办,历时三年,新宫筑成前一直携内眷在行宫理政。”
后半部分书上有载。
所以明夫人是哪年来的霁都?竞庭歌读这些太少,赶上眼前这位渊博,继续问。
“显武四年。”
顾夜城登基的第四年,搬回祁宫的第一年。巧合?设计?如果段明澄确与寂照阁有关,如果寂照阁与今日他们正历的一切有关——自然,阮雪音下山入祁宫,初衷在此。
“整座崭新的祁宫,只寂照阁没动,因为存放着河洛图,而河洛图关乎社稷,助宇文氏两百年立青川,顾氏因此代代闯关试图抢夺。”竞庭歌顺想,有些嘲,
“一张图而已,如何就关乎了社稷。”
纪桓转头,“惢姬大人怎么说?你此刻会问为父,从前就必然问过老师。”
竞庭歌斟酌半刻,撇嘴道:“她说河洛图藏着时间之秘。就像曜星幛与山河盘,能回溯十年光阴。”若非与阮雪音自小使用这两件器物,她只会将诸如此类话视作传说。
“天有日月星辰谓之文,地有山川陵谷谓之理。”
蓬溪山第一课。竞庭歌心头咯噔,转头看纪桓,对方没说完:
“你与珮夫人各修天文地理,当最知时空,最知,”
她莫名心急,纪桓却不往下说了。
“父亲今夜有问必答,偏在最后时刻卖关子。”
听雪灯并整座祁宫明灯将皇城耀得不似人间。纪桓抬头望了许久,“传说不知真假,时空不知始终。为父还是觉得,该致力当下。”
竞庭歌一直致力当下。
尽管来日若起战事她必会尝试以山河盘谋便利。
——谋不到多少便利,就像曜星幛看的不过大势,落于细节不见得准。一应旁门,都非制胜关键,所以她悉心研习谋略兵法,从不妄想天降神迹。
听雪灯亮,也是可以致力的当下。她披上斗篷踏飞雪出门。
城中热闹比以为的更甚。街道两侧户户推窗,人人趴窗探头,屋内却都熄着灯,黑洞洞,为不扰飞雪盛光吧;小巷间有孩童在父母陪伴下放烟火,小小一朵燃在棍棒尖,真似花开,又似星炸。竞庭歌走过大街穿小巷,按照过目不忘的霁都城舆图往那久无人居的公主府去——近来正住着白国女君,也算生辉。
那隐于市的豪宅就在水对岸。
她上拱桥,没再往前,拢一拢斗篷又戴风帽,洁白风毛迎飞雪曳。河流未封冻,雪絮落在静止水面似玲珑小舟,只一瞬,融化消逝。子时分明过了,气氛却如照岁,每经过一人她都回头望,直至丑时过半,段惜润的脸出现在雪色灯光间。
“以为你不来。”
“先生察人心于微,算准了我睡不着,终会出门走动。”
她没称朕,不想惹人注意,与竞庭歌一般严拢风帽,不细看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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