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,气度尤卓,该是首领或东家。
“我的意思,乘夜送公子北归,最是稳妥。”
两人都一身夜行黑衣,更衬面如冠玉,观之年长些的一人对另一人道。
“家中无碍,这头动向更值督控。”另一人生了双星眸,暗夜山林中亦具神采。
“这头自有人督,公子要把控——”
“已经吃过了远程的亏。”星眸男子淡声,“此番便场边观战,嘉赏惩戒,届时都在场内完成。”
祁南深秋暖于霁都,半夜仍是露重之寒,但未免惹眼他们不打算生火。柴一诺心知顾星朗主意既定,不再劝,就着月光往密林枝桠间看天幕,声更低:
“百里一信报,下封该来了。”
顾星朗默算联军路线并行进速度。无论多少周折,只要段惜润能活着,明日傍晚前可入韵水。
段惜润端坐车内彻夜未眠。
十月几度打盹,脑袋栽她肩头。她尝试让他换姿势睡,少年脑子虽糊手劲却大,维持着肉盾态势,双臂紧绕抵死不松。
段惜润就这么被他护着,听着风声、马蹄声、兵甲相碰声和破晓鸟鸣声,看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。
天快亮了,意味着距离国都只剩三百里。而白日比黑夜更易防御,她看着那些光亮,心中生起曙光。
响动便在这时候极突兀捅破沉寂。
或是她走神或是那袭击来得实在突然,她全不知起始,反应过来御驾受袭时兵刃声已经嚣然,而极短暂骚乱后人声亦起,只一句,振聋发聩:
“女君已死,一剑封喉!”
十月在这声怒吼中醒转,睁眼只见得段惜润面如死灰。她似想拨开门帘看,一只手抬起又落下,眼看再抬手时身势亦动,十月忙紧胳膊死摁住她:“君上不可!”
“满宜,”段惜润失神回头望他,“好像死了。”
十月被吼声惊醒,却未听清内容,闻此言关联外间混乱,方大悟,定看段惜润片刻,“那么就是现在。她就要被发现了。”
话音落,窗下亦起人声,“请女君与公子速随属下撤离!”
意外在按顾星朗推断发生,应对在按顾星朗嘱咐进行,所以这人是他的。
十月牢记着叮嘱,闻声便要起,段惜润却没立时动。
入白国境之前顾星朗乘夜色金蝉脱壳,从霁都跟来的几千禁卫军却如常南行“护驾”。
就是御驾周围那些,和白国北境军共护满宜。
按理这群人最值得信赖,比被女君接管不过一年的本国北境军更谙此行使命。此刻要带他们离开的窗下那人显然也出自这一群。
却真能凭此回到韵水么?回去之后呢?时间仓促,许多话顾星朗没交代,她自己就更没想好后续。
“祁君既有叮嘱,必做了安排,君上!”十月瞧她犹豫,急声催。
“女君已死这句话喊出来,军心必乱,他们怎还会拼力杀去韵水?”段惜润转而问窗下
请收藏:https://m.22bqg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