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饿否?要吃么?”
身侧是柴一诺和薛礼,闻言不确定道:“臣不敢。”
沈疾就在树上,栖了一昼夜只吃了半只饼——原本揣了三只,其中两只半分三回给了段惜润,至此时饥肠辘辘,莫名觉得顾星朗其实是在问他。
但当然不能答。
柴一诺与薛礼不知他在树上,显然顾星朗也并不想他们知道。这两位迄今仍是可信的,但谁晓得呢?也许下刻,也许下下刻,若生变,还有沈疾。
因着女君归,祁君公开表援助,宫内开始恢复秩序,宫外混乱亦是暂歇。以至于有周身血迹的武人擒着两个人出现在引凰台上时,周遭甲兵齐亮家伙,被顾星朗抬手阻了。
那三个武人似重伤,将人带到距祁君还有数步之遥时便纷纷倒下,难辨死活。
被擒的二人却仪表堂、风度翩,一男一女,都上了年纪,就地立定,男的朝祁君一拜。
周遭甲兵有祁有白,为护为监视。
柴一诺令祁兵们退些,又与白国兵士交涉,闲杂人等一时都远。顾星朗示意二人过来。
走近了,方瞧清两人都狼狈,因历乱战又被擒赶路。五旬年纪加重了此狼狈,文绮久经病痛的脸早已煞白。
“可还能找来座椅?”顾星朗偏头问。
须臾妥当。文绮径直坐,纪桓稍踟蹰,终也坐下。
柴一诺向错愕的薛礼几回合递眼色方令得对方同退。
引凰台下不远处,白国官员携相当数量的甲兵正往宫门外去。
“是要三方和谈了。”文绮眯眼望。纵狼狈,坐姿极严。
顾星朗方反应她其实出身高贵嫁得也高贵,四人之中,活得亦最长。“文姨多年跟着上官相国,于这些事敏锐。”
“他是教了我很多。”
顾星朗轻笑摇头,“但前辈们相识往来的时间太乱了,我们一算再算,剪不断理还乱。”
文绮望着夜色也笑,“是不好算,且虚虚实实费猜度。所以陛下干脆设局抓了老身来问。”
“哪里是晚辈设的局。”顾星朗推案上点心与文绮,“白国女君在位一年,国内矛盾漏洞大把,竞庭歌取了天时地利人和非要生事,晚辈措手不及,勉强应对罢了。”
许多前尘白日在罗浮山已经说过了。顾星朗现下只想掰扯所谓世家筹谋。
偏纪桓垂眸望空阔地面,始终不开口。
“陛下应对得多好。少费兵卒,赚了仁义,而眼看要将南边收入囊中了。”文绮淡声继续,眸色融入夜色。
顾星朗没应,白衣在夜色里其实极明,但整张脸掩于浮光树影,无论如何不真切。
“陛下且看那史载与眼前正发生的,兵戎、阴谋、王朝更替。再看白国沦陷,究其因,败在一家之姓君位争夺。这皇权带来的自古争夺,多少人打着苍生旗号,却又有多少人真为苍生呢。纵有初心,许多人走到最后,仍逃不过私欲。老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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