犊护家族的路数,但慕容峋不是顾星朗。
且现当下,霍氏三兄妹知不知情,并不重要。
—侯爷只须交代他们,一条船,往后多予庭歌信任即可。
昨夜道别时她最后说。
御驾朝扶峰城北部行,途径乌茵盖,竞庭歌驭飒露紫持续眺,觉得再见不知时,多看看挺好。
慕容峋驭着他那匹紫驹在前,霍未未陪骑一旁,身下是初见那日赤驹。
这姑娘其实常穿暗红,近乎赭。只因她座驾鲜亮,才让人在没仔细瞧时错觉她衣着也鲜亮。那裙上织绣亦别致,竞庭歌仔细瞧了一回,花瓣狭长卷曲,雄蕊舒展比花瓣更长,如鸟羽如火焰,是彼岸花。
北地巡游后同归苍梧是已经说好了。
届时她会暂住霍衍在国都的居所,每日随其兄入禁军营帮衬——也是过渡,总不好唐突塞一侯府小姐到军中。
因着此事敲定,霍未未沿路随行更自在,偏着头一直同慕容峋畅谈。其实阮墨兮话也不少,但南国女儿嘛,十几年娇养在雨绵绵的崟宫,于见识上匮乏许多,比不得霍未未举国周游的丰盛。
慕容峋仿佛受用得很。
他没大转头看少女,只是偶点头,竞庭歌全凭其背影松快断定此人心绪不错。
这样多好。
她有些高兴,将高兴深处细蔓般伸出来的旁的情绪按回去,收收紧。
一路往北人烟愈少,城镇肉眼可见萧条——其实只是旧,加上房屋不多、街道不兴,对比南部大城便显萧索。
近黄昏才又远见一城,该是郁林,整个蔚国最北的大城,继续北上,只剩村镇,村镇再北,便为寒地。
那又是好几百里路了。
“未未说这时节牛羊成群,黄昏该正归家,会很壮观,可往一观。”
昨日还三小姐,一日行进,已成“未未”了。
竞庭歌牙缝间抽口凉气,自遵君命。日落时刚好入达沁草原,果见牛羊正千军万马往东北方向挪。
郁林所以为大城,全赖达沁草原畜牧,论广阔,超过乌茵盖。
竞庭歌没由来欢喜草原,更胜南国山水,暮色佳,兴头起,便策马朝牛羊们去。
“先生轻些,别吓着它们!”霍未未提醒。
竞庭歌有数,兀自行。霍未未远见得还有小群羊儿西南角吃草,转问慕容峋要不要一起去看。
一时国君携妙龄少女西南边“喂羊”,竞先生驻马草原中央看“倦鸟归巢”。
绿野尽头红日卧远天,凝止不沉,倒是一幅彩墨杰作。
霍未未竟同那羊群主人认识,招呼过,熟练抓一把嫩草凑到一只身形较小的白羊嘴边,小羊便张口香喷喷嚼。
该是被羊嘴不时擦碰掌心,她咯咯笑,“君上要不要试试?很好玩的。”
慕容峋不是没置身过羊群,却当真没这样喂过草,总觉是女儿家爱干的事。但霍未未有种与生俱来的活力,感染他、说服他——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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