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不好不招呼,下车闲话了几句。绝不敢招惹世家明珠。”
此人新贵,被顾星朗安插以盐铁司一角生破开朝堂局面,已叫百官看在眼里,照理与一众高门明珠,攀得上亲。
而阮雪音忽明白了顾星朗深意。
世家们如何应对上官宴,有没有人站出来议亲,实是一道题目。
便听顾星朗闲闲道:“以你出身、新职、钦差数月的名声,配得起各家明珠。自谦什么。”
他似不欲为此类小事费心思,在阮雪音看来实是不想让上官宴辨出虚实,这般说完,转了话头只管瞧阿岩,
“这身夏衣倒别致,花纹不曾见,是造办司的新手笔?”
阮雪音一笑:“臣妾拜托崔小姐,特为芳蔼郡主生辰所制。”
“永安侯府?”
“正是崔怡。”
顾星朗记得了,上月她一个个点评,说崔怡少机心,工于女儿家技艺。便招手让淳风抱阿岩过来,细赏衣上绣工,“水仙?”
阮雪音收到之初也以为是,但水仙是黄蕊,此花却是绿蕊,花瓣更少,形状更简,朵朵皆垂,如铃悬如水滴。
眼熟啊。实在事忙,彼时她并没在意,此刻见顾星朗感兴趣,方又盯着看。
便听淳风认真半晌瞧出了名堂:
“雪滴花?是不是嫂嫂?《山海图灵志》上有。”
那本书淳风与小漠都喜欢,曾借去反复读。阮雪音经此提醒确定:“是。最早见于北国寒地,开在冬末化雪时,所以常能见其矮株盛放雪地里。”
“其名却不因凌雪开放,而因其形。”淳风笑接上,“书上是这么说,我仍以为与雪时开花有关,否则怎不叫水滴花?”
几人都笑,顾星朗道:“最早见于北国,如今南国有么?”
自是问大祁有没有。阮雪音和顾淳风从未遍游全国,只上官宴能答。
“臣甚少注意花花草草,不曾见。”
崔怡是未出阁的世家女,所经风土恐还不及阮雪音顾淳风。
却能描摹此花入绣。
“但在北国见过吧?”阮雪音笑问。
上官宴猝不防,点下头:“也许。”
“给你的女儿裁衣裳,用北国的花,崔怡也是有心。”阮雪音再笑。
顾星朗从中听得奥妙:“将盐铁使挂嘴边的,该有崔小姐一份?”
还真没有。阮雪音心知顾星朗借题调侃,不再添油,几人热热闹闹给阿岩过周岁生辰,以公主之礼行一应步骤,月落湖面方收稍。
七月暑盛,不到睡时,上官宴与淳风先后离开,顾星朗嘱人送孩子们回去,携了阮雪音往清凉殿散热醒酒。
室内未掌灯,殿顶有星芒,适应了,隐约也能辨出五指。
两人并躺椅榻上,都看星空,许久阮雪音道:
“那雪滴花,寂照阁内也有。”
“无怪眼熟。墙上?”
“仿佛。只看过一次,有些久了,印象模糊,须再确认。”
墙上有的花植太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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