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氏家臣、万千民众,都能为她所用。”
“她要复国,你还护她?”
阮雪音笃定竞庭歌不会将阮仲活着的事说给阮墨兮,正是此理。
“当时没确定嘛。”竞庭歌起身拿羽扇,抓在手里摇。
“不是。”阮雪音定看她,“是她说不为复国,而是借此替蔚国扩疆土。而无论她是否在骗你,你都觉是个机会,故才听之任之,等着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来。翻得出,你再出手,翻不出,拿她祭天。总归是她,罪有应得。”
此为这丫头安于在旧宫带孩子的真正缘故。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竞庭歌不意外于阮雪音发起功来所向披靡,“既说到这里了,跟我详细讲讲呗?八公主的军队战力如何?对手是沈疾和薛战,不好赢吧?顾星朗真神来之笔,一个薛战已经够呛,偏去年末将沈疾也排去了西境。”
阮雪音没说话。
竞庭歌瞬间懂:“沈疾是你排的?好好好,真是你夫君的好军师,好谋士!所以四月宁安有变,真能从曜星幛上看出来?”
阮雪音让沈疾去西边是因不周山。弦月已高,她甚觉疲惫,拒绝再谈任何,唤了婢子备水沐浴。
要好好,好好,好好睡上一觉。她这般想,反复想,当真一沾枕头便没了意识。
梦里有血。
千军万马,呼声震天,混乱如潮水,拍上来,跌下去,生生不息,后浪杀前浪。
银甲黑甲皆有。
看不清谁在发号施令,那些冲锋在最前的脸也都模糊。
她惊醒在下一日午后。
两个小脑袋杵床沿,亮晶晶四只眼,一眨不眨盯着她。
她怔了怔,温柔笑,要起身,发现因侧卧,两手也分别被两个孩子抓着。
“殿下做噩梦了。”阿岩稚声稚气。
朝朝摇她手直唤娘亲。
“没有。”阮雪音方就着她们手坐起,“歌姨呢?”
阿岩正要往外指,琴音响起来。
阮雪音缓步出去。
“她们两个说你在做噩梦。”竞庭歌坐春光里拨弦,声亦如春水叮咚,“我闲着也是闲着,找张琴来帮你驱梦。没意思,刚弹你就醒了。”
她这么说,手并不停,该是技痒。
“传膳吧?”又道,“我们都吃过了。你是缺眠,睡到这时候。”
饭后两个孩子午睡,阮雪音去小院给阮仲扎针,傍晚方回。
春夜温软,月下庭中母女四个闻了香花,扑了彩蝶,捉了半炷香的迷藏,然后娘亲们各自给自家女儿洗澡,收拾停当,又挤一个屋,秉烛夜读。
挑好了故事,阮雪音讲,竞庭歌演,因是逗稚子,前者念得语气夸张,后者演得张牙舞爪,直将两个娃娃唬得一惊一乍,最后笑个不停。
总算将女儿们哄睡了,阮雪音靠在床头出神。
“今晚都睡这里咯?”竞庭歌已在阿岩身边躺下。
宫里的床是大,尤其福熙暖阁里这架,睡五六个大人都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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