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多年抚养照料、来生做牛做马还报”
-“得嫂嫂如此,三生之幸,四年相伴,已如至亲,定要与九哥白头偕老”
-“小漠千好万好,就是心思重、假老成,九哥定要为他择一活泼烂漫或明慧通透的娇妻,须漂亮,他眼界高”
再到顾淳月,两位亲王,她灵华殿的宫人婢子,拉拉杂杂写了一堆。
字极丑,比素日所见都丑,他待要嫌弃,方反应是因她右臂有伤,故写字艰难。
一时气恼又剜心,翻到最后一页,只很少的字,赫然入眼是:
沈疾,念之甚。愿他在西境一切顺利,莫要受伤,长命百岁。
纪齐盯着那两句话许久。
久到要看不见后面的话。
但确实还有两句话。
他有些僵硬地移动目光:
纪齐你个混小子!二十年交情,都在北境,也不来和我并肩作战!
他脑中轰鸣片刻,忽像是木偶人被拧动了机扩,将信纸塞回去,拔腿就跑。
“哪儿去?”他的副尉一直跟着,此刻正在外头啃饼。
“带弟兄们吃好,尽力休整,请医者去给受伤的瞧瞧,锁宁懿旨到,五边都会有新部署,我尽快回来!”
他这般说,一声唿哨,追风踢踏而来。
“是!”副尉领命,掰下大半块饼凌空扔出,“接着!”
纪齐已经飞身上马,单手接了将那干巴巴的饼叼在嘴里,“吃饱了么?”一手握缰绳,一手抚马儿鬃毛。
追风适才也在进食,听主人问,轻嘶回应。
纪齐策马而出,至镇口问驻兵:“公主朝哪个方向去了?”
“西北边,大人!”
“听见了么。”他复向追风,“咱们找她去,找小玉。”
夜色浓重,火把微光来自远近驻扎的两国军营,遥遥对峙。白日恶战,此刻偃旗息鼓,并非诱敌之时。
深更半夜,她怎会是去诱敌呢。纪齐暗嘲这傻女人撒谎都不会,更加忧心,沿路不快不慢地行,偶遇巡逻兵士和伤员往来,只觉满目疮痍。
极远的喊声响起在子夜过时。
以并不真实的轰隆感传过林梢,传进他耳里。
不是祁营。
他心头猛跳,掉头往正北。风声烈烈,极淡的烟雾在高空游走,渐渐移来。
有斥候南行,与他撞了个正着,高声道:“将军莫要往前了!蔚营起火,西二营已烧了大半,怕是我方干的,目前还不清楚,宜速速归队,从长计议!”
因大祁五边的防御体系,蔚军扎营亦分五部,对应正中花马镇的是中军大帐,然后往西两营,往东两营,故有西一营、西二营、东一营、东二营之称。
顾淳风走的西北方向。
镇口守兵说她带人不多,仿佛也就五六个。
不是她才怪。
纪齐驭马更甚,斥候在其后又唤一声,见拦不住,继续南下履其职责。
已能清楚看见燃烧的焰火与冲天的浓烟。
战起七日,蔚军势如破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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