磕巴,似在努力回忆字句,“落雪之音是天地至清之音,好名字。”
“三哥说所学所长尽都忘了,其实不然。”
“诗词是我最不擅长的。”隔着半扇车门,男子似笑了,“也怪,擅长的都不会了,不擅的,反还有些印象。这诗,我曾经的未婚妻喜欢。”
在农舍院角阮雪音就用纪晚苓暗示过。应该说这场相互确认得以完成,一半是因“十年不能释怀”的暗语。
“那天你说蒹葭,我这两日都在勉力回想。她如今,住在披霜殿?”
“是。”
“她本该入主承泽殿。披霜殿是四夫人居所。”
阮雪音不知能怎么回。
“星朗那时候好像很喜欢她。怎会?”
阮雪音还是不知能怎么回。
夜色在降落,马车行进的速度在变慢,许久方听他又道:“我久不居庙堂,短于礼数,山野村夫之语,你别介意。”
再不回话就是她失礼了。阮雪音遂答那句问:“大约因瑜夫人,一直不能忘怀三哥吧。”
潺潺溪流声穿夜色而来,马车缓停,两人下车取水。
溪水本带着白日光照的余温,因入夜,余温正消散,渐渐凉冽。阮雪音握着水囊的手指浸下去,静看溪流过指缝,水都灌满了仍不转眼。
“许多事都淡忘了,我那亲弟的性子,却是无论过去多久,始终了然在心。”
忽听身侧男子开口,阮雪音方觉失态,忙拿起水囊,仔细盖好。
他是盘腿坐着在取水,此刻边说边饮,十分惬意。真因山居农耕久了吧,阮雪音没见过太子昔年英姿,观眼前画面,只觉是天地间一大自在人,言行自在,心也自在。
“他不会因晚苓难忘过去,就予旁人盛宠。一定是真的心有归属,认定了,非那个人不行。”顾星磊转头看阮雪音,“如今住在承泽殿的是你吧。他待你应该远胜晚苓,或许都不是同一种喜爱。”
阮雪音再次没了回话的主意。
顾星磊饮完一壶,又去打水,“弟妹可知我如何确定的你身份?”
不是暗语往来么?阮雪音看着他。
顾星磊复回头,目光移去她颈间,只一瞬,未免唐突很快挪开,“母后的羊脂玉莲蓬。好啊,他能送出它,便是得到了此生所爱。我为他高兴。只是苦了晚苓。”
弦月升起在林梢,投落溪上游出浅浅一段银泽。有细小的荼白花瓣被流水夹带着漂过,六月初零落的芳菲。
“三哥还在世,瑜夫人便不苦了。”
顾星磊对时局全然无数,所以这句话他肯定听不懂,阮雪音也不打算一夕说清。
“走吧。三哥会明白的。”
西边战场在大风堡以南,即祁西新区;整个蔚西新区除了大风堡北麓有驻军,十分平宁,故他们赶路一日夜,不曾遇到麻烦。
却在这日子夜时分,出现变数。
那拨弦声很轻,如生于脑中、发自梦里。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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