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十八、鸩毒_西京烬余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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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华酒,芬馥的酒气在室内弥散。

  “你如今不能饮酒。”他皱眉,却并不认真阻止她,只暗自期待她的理智占据上风。

  “我不饮酒。”她一边否认,一边仰头将杯中酒倾入口中。“可你要同我饮一杯吗?”

  他一时无语,看她喝过第二杯才把她手里的酒杯夺了去。

  她酒量尚可,此时两杯酒竟然就有些醉了。

  “怎么了?”他问她。

  她摇首不语,见他一直盯着她,便放下酒杯,坐在他膝上绕住他的颈。

 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僵,他似要推开她却停了下来。她意料之外的主动让他本能地觉得危险。

  她勾着他的颈,在他的沉默里用面颊依偎着他,依偎片刻又转而寻他的唇去吻他。他受了她的挑动,呼吸沉重起来。

  她把口中温热的酒度给他。他定定看着她,澄明的酒液如琥珀珠子一般从她的唇瓣上滴落下来。

  “你自哪学来的?”

  “这哪里用学?”她挑衅地望着他。“难道你的本事也是别人身上学来的?”

  “洛华!”他有些羞恼。除了十分生气,他从来不直呼她的名字。

  她仍然是灌了自己,转头哺给他。

  “我不饮酒。”他拒绝道。

  她知道。她从未见过他饮酒。哪怕是和幕僚宾客的宴会上,她也未见过他饮酒。

 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永远有警惕的内核。

  她把酒咽下去,喉咙烧灼起来。她神情恍惚地微笑着,随即绝望地哭了起来。她如何敌得过他?他是她没有办法战胜的人。他把她的一切都毁掉了,又得到了她的一切,她却没有可以报复他的手段。

  他没有安慰她。他并不愚蠢,他当然知道她悲伤的原因。

  “我让你很不快乐?”他问她。

  她摇头否认。“就是因为你让我快乐——”她垂首思考着,说道:“可我不应当快乐。”

  她想了想又说:“你也不应当快乐。”

  他不觉得被冒犯,也不知道如何开解她,只因她的处境乃是他一手造就的。“我应当如何?”

  她饮酒后比平日诚实了许多。“你应当去死!”她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,又说:“你什么都不需要做。”

  他的确不需要做任何事。无论他是否拥有她,他永远只是他自己。他满可以忽视她的仇恨,在她的陪伴中获得纯粹的快乐,他甚至可以利用她,甚至可以让她当自己孩子的母亲。

  可她不一样。她要他,便堕落成叛臣的俘虏,变成背弃国恩的贱人。她是公主,也不过是个女人。什么样的女人会在血仇之人身边甘然度日?

  “你为什么不早些杀了我?”她问他,感觉酒的烧灼已经到了脏腑。

  “我有私心。”不只是叛臣的私心,还有他自己的私心。

  她当然也知道他的私心。可她并不在乎。

  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,他重新把酒杯自她手中夺过来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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