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军,丢了孩子又恰好被先生寻回,他们这家人也算得上是福缘颇深了。”
陈希夷微微颔首,思虑少许后,随即又从陶公口中探听出了那户人家的具体位置。
而后转身行至角落,将那熟睡中的孩童背在身后,才道:“既如此,那我便告辞了。”
“先生不再坐一会儿?”
话音落下,陶公没来由的朝着地上望去,这才惊觉此刻庙子里竟是无处落脚,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道:“这...”
陈希夷则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道:“日后有机会再来叨扰,眼下这孩子的父母应该急坏了,我还是先把他送回去,让他的家里人安下心来为好。”
陶公便也就借坡下驴,拱手作别道:“那便不留先生了。”“告辞。”
半个时辰后,城东。
此时夜已渐深,街道上空无一人,好在月朗星繁,倒也无需烛火照明。
行至一条深巷时,陈希夷忽的瞥见不远处有一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屋子。
只见那屋子里头不但灯火通明,还时不时地传出阵阵龃龉,听声音,应是一男一女。
“都怪你,都怪你!”
“每到夜里睡得跟死猪似的不说,还鼾声连天,家里遭了贼竟都没有丝毫察觉!”
那妇人带着哭腔的话语中满是不忿,而那男人则是一阵沉默,许久后才稍显不耐的呵斥道:“你这泼妇,休要再吵闹了!”
“这几日我已经尽力去找了,可我找不到啊...”
那男人说着说着,不禁哽咽了几分。
那妇人的声音稍显一顿,随即哭得更凶了:“你还我儿子,还我儿子!”
“......”
“有人在吗?”却是陈希夷适时的上前扣响了房门。
屋内的二人闻声当即止下了争吵,屋内的烛火也是在瞬息便被灭去。
陈希夷微微一怔,不由得哑然一笑。
“二位,在下并无恶意,此来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向你们核查确认。”
片刻后,屋内的烛光才重新亮起,却是那男人半信半疑道:“你是何人?”
陈希夷并未予其回答,转而是反问道:“足下可是姓李?”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屋内之人却是依旧心怀警惕。
陈希夷也是不依不饶道:“足下若不是姓李,那便是我寻错了门,这就告辞了。”
“等等!”却是那房门忽的从里头被拉开。
只见那男人一手拄着拐,一手持着柴刀,谨慎的踏出房门。
而陈希夷借着屋内的火光看到他的面容后却是当即怔住。
“是你?”
此人正是先前在明知山下遇到的那三名樵夫中,最寡言少语的李宏。
“小先生?”而李宏在看清来人的样貌后,也是即刻愣在原地。
而后,那妇人听着外头倏忽间没了动静,也是当即出来查看。
她原以为来人是自家男人的故友,不曾想定睛看去,那张面容却也是万分熟悉。
“你是...十年前在街上向我打听郭员外送金的那个年轻人?”
陈希夷侧目望去,不禁略微颔首,轻声笑道:“是我。”
“却也是巧了,不曾想二位竟是夫妇。”
那李宏却是开心不起来,只能勉强的挤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小先生此来为了何事?”
陈希夷则是笑意更甚:“不曾想,我们竟有如此缘分。”
随即又蹲下身子,将那孩子旋身抱至怀中。
“这是你们家的孩子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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