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,静静地卧着。
叶秋奇原本的满头黑发,此刻竟彻底地褪尽,变成凄惨的白色,散落在泥土之中,染上了污秽。他闭着双眸,惨白的容颜上,似还挂着往日狡黠的笑容,看上去,是那般的安详。却,又那般的无助,那般的忧愁。
秦川总觉得他会突然从那土中跳起,如曾经的每一次一般,对自己吹嘘着他如何的天下无敌。可是,等了许久,依然没有想的这般。
他,再也跳不起来了。
所有的生机,都真正的、彻底的,陨灭。
死了。
……
一轮骄阳,升上了天穹。
天地笼罩在明媚之中,可依然,感受不到半分暖意。
谁能想到,当今天下正道之首、极修真之尊的儒园山阴居士,竟在数十年前就成了暗黑门的傀儡。一道长空令,诱使中原正道成百上千的有志之士,全都葬送在了这落日峡中。所有的仁慈雄心,全都化成了一声悲叹。
长空破浪,成了马革裹尸。
……满地的枯骨!
秦川暂时还没有时间追究这落日峡中发生了什么,一旁尸骨未寒的叶秋奇且不说,单是救回柳沉烟的性命,便已容不得自己分心。
一座山崖之上,秦川紧紧扣着怀中女子的脉搏,体内本已算不得富裕的真元,全都毫无保留地注入对方的经脉之中。除了心力交瘁,柳沉烟还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,与命脉相连的裂天破地,已不知被何人强行夺取了去。
性命堪忧!
朝阳霞辉,尽情洒在二人的身躯之上,很久很久。
直到那烈日当空,秦川方才抽出手来,拭去额间滚滚的汗水,将柳沉烟轻轻地安置在一旁。所幸,那出手之人,似乎并无意取走性命。
柳沉烟,算是救回来了。
“呼……”
看着陷入沉睡的柳沉烟,秦川不禁松了口气。不待迟疑,便随之转过身来,看着那另一侧巨石之上的叶秋奇,眉间掠过一抹苦色。
他死了。
从来不会让自己担忧的叶秋奇,此刻,真的死了。
遥想当年,自己与他在济云观的初遇、在伏羲山中的共度生死、还有在落雁峰上一同生活的点点滴滴。这个眼比自己高、心比自己宽、从来不会给人哀愁的小子,怎地这一回,就这般忍心地撒手而去了呢?
为了虚无缥缈的道义?
还是为了身后无数的亲人好友?
可是,为何不为了他那家中的妻儿,留下来呢?
秦川苦不堪言。自己为了阿罗叶腹中的孩儿,留在了这中原;可叶秋奇,却为了这同一件事情,将他与苏小妍的骨肉,抛弃在了人世。
“我也有了孩儿,你却还不知道呢!”
“你这般去了,倒是好向人吹嘘了;可是,你要我如何与小妍交待呢?”
“滚蛋吧你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……
很久很久。
从日出到日落,秦川一句话也没说。
一直看着叶秋奇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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