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婉儿。
离别之时,正值大好年华。而今若重逢,已是鲐背之年。
当年,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。
当年,和羞走,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。
当年,把一块泥,捻一个你,塑一个我。
一甲子,一甲子,萧慕容记忆之中依然是你青眉如黛的模样。
而今,想看一眼你,又怕看你一眼你,更怕看不见你最后一眼。
看一眼,想知你可好?
怕看你一眼,怕你儿孙满堂,更映照我的孤苦伶仃。
更怕看不见你最后一眼,更怕你的坟头草丛森森,你至死等着我这么一个负心人。
落日余晖,大漠孤烟。
鹤壁城郭隐隐在天际。萧慕容将小脑袋藏进徐天然的怀里,若旁人看来真是一队感情忒好的父子。
大雪纷飞,雪花漫天。
积雪过膝盖,举步维艰。
鹤壁城门紧闭。
萧慕容凝眸愿望。
山一程、水一程。风一更,雪一更。
漫漫归乡路。
徐天然轻声道:“明日再进城吧。”
萧慕容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城池,倔强地摇摇头,坚定道:“今夜便要去。”
徐天然无可奈何,只能让千寻先在城外寻一家客栈歇脚,他能感知到秋水的气息,回头能赶回来。
千寻领着嚷嚷要一起去的吕小布走了,噬魂、夺魄紧紧跟随在千寻大爷身后,虽同是奴才,那也分着等级的。在主人心里,千寻可是贴身奴才,而他们俩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低等奴才。每次一想到此处,噬魂、夺魄心里就一阵剧痛,恨不得躺在地上撒泼打滚,以后他们也要提一提级别。
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
萧慕容一袭白衣如雪,看着从前自己居住的庭院还在,门口依然是呼延二字。
徐天然轻轻敲门,半晌,一名老汉披着厚重的皮袄出来开门。
老汉看着眼前一袭青衫布衣的年轻人,大冷天才穿这么点衣服都不怕冷,看来肯定是山上修士了,那和萧氏那些嫡亲血脉一样,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。
徐天然用不太流利的北獒官话问道:“老先生,敢问此处是呼延婉儿家吗?”
老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问道:“你是谁?现在年轻人哪里知道呼延婉儿是谁?”
徐天然柔声道:“受人之托,为呼延婉儿姑娘传一句口信。”
老汉打量了一番,看来徐天然和白衣小童应该不是坏人,自己实在冷得受不了,便领着二人进门,热络道:“先进屋,外头太冷。”
徐天然牵着白衣小童的微微颤抖的手进屋了。
昏暗的蜡烛映照着不大的房间朴实无华,却布置得井井有条。老人给两位客人倒了两碗热水,热情道:“先喝口热水,暖暖身子。”
徐天然和白衣小童各自捧着陶瓷小碗,只是一人心里早已比金丹碎裂还要来得山崩地裂。
老汉自我介绍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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