壕的胡人百姓。
千白绝望道:“我曾遍读史书,书中仅仅记载对胜者的歌颂和封赏,对失败者的记载惜字如金,每当读到一场大战之后,能听到很多一战功成的名将名垂青史,而败者徒留下京观几座,斩首几何。至于,最终敌国百姓如何,鲜见于史书之上,如今方知,胜利的背后皆阴影。”
“史书皆是胜利者书写的,自然是记载丰功伟绩,哪里会将自己的污点载入史册。”
又是漫长的沉默。
常安坊,李归仁一人立于铁桶一般圆阵最外头,长刀冰冷如霜,眼眸冷峻如冰。
突厥老弱妇孺皆聚集在此,最外围是身披重甲的六千士卒,第二层是突厥精壮,手持棍棒,绝望地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禁军。第三层是半大的孩子和须发皆白的老者,手无寸铁,护在妇孺外头。最里头,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老幼,在突厥男子的保护圈中,紧紧依偎在一起,等待命运的审判。
他们皆无力对抗命运。
南宫宏烨五万大军将常安坊团团围住,李归仁大喝一声:“抽刀。”
六千长刀齐出,声势浩大,威武雄壮。
南宫宏烨大手麾下,五千重骑开始发动冲锋,李归仁看着钢铁洪流朝自己冲来,一步不退,双手握刀,刀锋直指昔日的战友,今日的敌人。
重骑所向披靡,李归仁挥舞长刀,砍断了十条马腿,斩杀了五名骑卒的头颅,然后被一把骑矛刺穿了胸膛,鲜血从口中喷出,李归仁紧紧攥住佩刀,死而不弃,跪倒在圆阵之前。
南宫宏烨也不忍心直接弓弩齐射,将圆阵中心无盔无甲的平民先射杀,扰乱了突厥士卒的军心,再发动进攻更加轻而易举。
南宫宏烨仿佛和李归仁约定好了一般,让李归仁和麾下的将士死得体面些,让他们要死也先死在身后百姓之前。
六千步卒,一次冲锋就折损了两千余,靠着血肉之躯顶住了重骑兵的第一次冲锋,令南宫宏烨也是敬佩不已。
只是,已经残破的大阵又能撑住几时?
外围的士卒倒下了,身后的精壮挺身而出,纵然身上不过是轻薄的布衣,为了守护身后的亲人,死又何惧?
纵然知道,身后的亲人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,又如何,要死,也要自己的妻子父母死在自己后头,这是突厥人最后的倔强和骄傲。
南宫宏烨第二次下令冲锋,重骑兵卷起漫天尘土,千白模糊的眼眸却死死盯着战场深处,这是自己亲手制造的人间惨剧,他一辈子也不能忘,纵然他的心早已悲痛欲绝。
所有人皆以为,这一轮冲锋之后,再无一人能立于战场之上,圆阵也将彻底毁灭。
谁能想到,纵然又有一千五百余披甲士卒和三千余精壮民夫倒下了,但是圆阵依然傲然挺立。
南宫宏烨强咬着牙,下令第三次冲锋。
饶是这些杀人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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