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这杯酒,吴希夷瞥了一眼,却也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接将过来,好似接了这杯酒,就等于自己认同了某人的好意。
“不是我恶意揣度他们的居心。只是,如果他们真的是好意,为何还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掳走羽儿?”
眼前的酒杯里盛着满满一杯酒,酒面与杯口恰到好处地贴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光滑平整的镜面,“镜中”那一点灯火映在其中,显得分外明亮。
祁穆飞端着那个酒杯,听着吴希夷的声音。
“或许他们是小人之心了,但也不妨说他们是防人之心。龙吟凤鸣是他们秦樵关的绝技,他们自然不愿被外人听了去。万一,被人听出了其中的破绽,岂不得不偿失?”
祁穆飞一语道破了二樵客的“顾虑”,虽然对于二人的“小人之心”,他只是轻轻带过,但吴希夷却听得很清楚。
冷雨葬花若真的吹响,二樵客必然要屏气凝神,心无二用,若此时吴祁二人伺敌之隙,趁人之危,那对他们来说,可就大大的不妙了——尽管吴祁二人根本不屑于去做那种小人的勾当,但二樵客有此防备有此揣测,似乎也无可厚非,毕竟昨晚他们才交过手,至今还未完全冰释前嫌呢。
这层道理,被祁穆飞点破之后,吴希夷虽然可以瞬即理解,却无法立即接受。
“羽儿不也是外人?!他们就不怕——”
吴希夷的声音戛然而止,好似猛然间想到了什么,又好似只是因为看到了祁穆飞举杯欲饮的动作,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祁穆飞手中夺回了自己的酒杯。
祁穆飞举着空手,半是自嘲地说道:“虽然他们相识日短,但或许那二人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外人。”
“铁鹞子或许是,但那赤焰子,肯定不是。”吴希夷断然道,“他二人都是知道师乐家的规矩的,如果他们将大司命窃曲的事抖露出去,师乐家如今那两位当家的大小乐正虽然必定不会承认,但一定会彻查,万一此事属实,那大司命……”
偷声窃曲者,断指除名,永不许还。这是师乐家的铁律,从无人敢逾越,也从无人敢违背。
这也是师潇羽在听闻铁鹞子提到《凤鸣诀》时那般惶惶不安的原因,也是师潇羽在那之后主动提出为二人献曲《冷雨葬花》的主要原因。
“此中之利害,潇羽知道,昆莫也知道,所以他敢拿这件事要挟潇羽。”吴希夷对昆莫拿《凤鸣诀》之事威吓师潇羽这一举动颇为耿耿。
不过,虽然他不齿其为人,但对于师潇羽所言的“在很早之前就已听过《凤鸣诀》”这一说法,他和昆莫的想法却是一致的,都是不信的。
“要挟归要挟,但到底他还是不会做出伤害大司命的事情的。”祁穆飞道。
“你别忘了,那茶水里的毒是谁下进去的。”
“羽儿也在酒里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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