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,照耀着衣柜、居中的床、正对着床的挂墙电视,以及墙角立起的不规则书柜。
天花板上,灯还没关。
洒下的光圈起床上散乱的文件。
是秦砚昨晚翻看的一部分。
傅岳庭接过他递来的水握紧,视线从床上飘过,看向墙面:“这几幅画,很有特点。”
秦砚顺着看过去。
年代久远,他忘了这些工艺品都是从哪里买来的。
但应该不会超过五十。
不过他没有打搅傅岳庭的雅兴:“傅总喜欢的话,随便拿。”
傅岳庭敷衍的欣赏目光立刻聚焦。
挑了半晌,选定其中一幅:“我看这个就很好。”
秦砚取了画先拿纸巾擦过一遍,才递给他。
之后看了看粘在身上的灰尘:“我去洗手。”
傅岳庭拿着画,在他转身时后退两步,眼尾余光随着他一起进了卫生间。
秦砚把外套脱下,又解了手表放在水池边。
等他洗过手擦干回来,看到傅岳庭还拿着画看得认真。
这么喜欢?
“傅总还想再去哪里看看?”
傅岳庭似乎才注意到秦砚:“已经差不多了。”
说到这,他的目光不经意划过秦砚空无一物的手腕,“你……”
秦砚看向他:“嗯?”
傅岳庭回过神:“没什么。”
他看向手里的水杯,“我喝口水。”
然而不小心似的,他喝水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,举杯的幅度稍大,水顿时涌出嘴角,浸湿了下巴。
见状,秦砚快走几步从床头拿起纸巾。
傅岳庭抓了两张按了按唇角,低声说:“抱歉,我去洗把脸。”
然后把手里的水杯和画放下,去了卫生间。
等他再出来,好像想起什么事,对秦砚说:“打扰这么久,我该走了。”
他在医院里就说过,来这里有事要办。
秦砚也就没有开口留人,只把东西递了过去。
傅岳庭收起赠礼,却避开他的视线。
出门才说:“谢谢你的画。”
秦砚道:“傅总喜欢就好。”
“我很喜欢。”
说完,傅岳庭对他颔首示意,转身走向电梯。
秦砚目送他离开,关了房门。
回到卧室后,他把昨天没看全的文件翻完,正要抬腕看时间,才想起手表落在了水池旁,于是起身走进卫生间。
紧接着发现,水池旁的表,不是他的。
拿起这块陌生的表,秦砚回到床边坐下。
刚才来过的人只有傅岳庭。
应该是刚才洗脸的时候,傅岳庭错拿了他的那一块。
可他没有傅岳庭的联系方式——
思绪刚起。
秦砚眼前一晃。
再睁眼。
傅岳庭就在面前。
不是有事要忙?
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?
秦砚疑惑刚起,就在傅岳庭的床头,发现了一小时前还属于他的画。
因为价值有限,它挤在卧室这一众名家名作里,显得相当寒酸。
但都架不住傅岳庭喜欢。
想到这,秦砚转眼看向傅岳庭。
傅岳庭正巧抬眸。
他看着秦砚,慢慢举起手里的东西。
“我拿错了你的表。”
他说,“怎么办,是不是该请你吃一顿饭,聊表歉意?”
秦砚看着他,疑窦又起。
拿错了东西。
傅岳庭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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