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秋才人将核桃仁放到怜衣手中,声音放软,带着梁南软语的声调,魅惑人心,“怜衣,此事本就是本主的一时兴起,你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去,不然的话咱们主仆二人性命皆难保。”
怜衣听了后十分受用,她坚定地点了点头,回道:“娘娘放心,奴婢一定办妥。”
怜衣走后,秋才人将一颗核桃仁放到了嘴中,慢慢地咀嚼着。她深吸一口气,低头摆弄起自己修长鲜红的指甲,潋滟的桃花眼中漾起鬼魅的阴险。
若是不让旁人害你那心肝宝贝的元宸宫娘娘,那本主就从元宸宫娘娘下手,直接把你们两个挑拨的分崩离析,岂不是更合算?
况且瞧着今日着情景,宸妃娘娘可是对皇帝起了真心。
越是有真心,就越好对付。
修长如玉的双手蓦地收紧,手中剩下的核桃仁应声而碎,妖娆而美丽的脸上绽放罂粟一般危险的笑意。
七月,骄阳似火。
乾坤殿内,高半人的琉璃彩瓷龙凤盆中,堆积如山的冰汩汩不断地蒸腾着寒气。桌案之上,琉璃透明盏中,消暑凉茶回旋着清凉的波纹。
易轮奂伏安认真地披着公文,整整两个时辰都一动未动。
康玖和在一旁看着心疼,便偷偷让门口的小太监去叫楚长亭来,哪怕不让易轮奂停笔,能为他扇扇凉风也是好的。
整整两个月之久了,易轮奂只要去后宫,就只会去楚长亭的寝宫。朝中大臣已对此有了些微词,甚至还有人建议再次选秀,却都被易轮奂一一驳了回去。康玖和对此很是无语,没妃子时要不停地谏言,有了妃子不常去重新要不停地谏言,现在有了常宠幸的妃子,他们还在不停地谏言。真是不知道这群老臣什么时候能消停。
趁着这个空档,康玖和便开始一通地胡思乱想。想着想着却发现有梅家人步入大殿,他急忙端正了端正身子,适时地躲到了屏风后面。
易轮奂抬头,发现是负责接收南耀月探子消息的梅濯,他搁下笔,有不好的预感盘旋心头。
“南耀月的三皇子死了。死的很是蹊跷,说是陈年旧疾酒后触发而亡,但是梅清说查探尸体,是被毒死的。”
“黄正煜总共就三个皇子,还死了一个,怎地都不举国服丧的吗?”易轮奂微微蹙眉。
“不知道,死的很隐秘,连夜被抬出皇子府,且秘不发丧。”
有莫名的危机感盘旋在心头,易轮奂下意识地摩挲起手上的玉扳指,神情复杂。
“南耀月的兄弟关系不是很融洽吗?既不是兄弟相残,又没有谋权篡位,为什么秘不发丧,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宫廷密事吗?”
“梅清想尽办法打探消息,可整个耀月宫廷密不透风,怎么都打探不出消息。”梅濯恭敬地回道,声音不含一丝感情。
要么是宫廷倾轧,要么是黄正煜要保这作乱之人。
前者乃是皇家常事,后者,则不得不引起警惕。
“朕知道了,继续盯紧耀月宫廷的一举一动。”
梅濯走后,易轮奂忽然觉得心乱如麻,他将面前所有的奏折都扔到一边,将琉璃盏中的凉茶一饮而尽,仍觉体内燥热难耐,有无名火涌动在心头,让他整个人的状态濒临爆炸。
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?
正在易轮奂满心烦躁之时,门外的小太监匆匆而来,笑着朗声道:
“恭喜皇上!贺喜皇上!宸妃娘娘有喜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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