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来,急忙把粗腰一扭,转身要躲进去。
元曜远远看那贺生背影,只觉得有点眼熟,现在看清了正脸,不由得叫道:“进贤兄?!你也来长安了?”
花姨见元曜和贺生认识,眼珠一转,又转身站住了。
这姓贺的书生名叫贺远,字进贤,襄州人氏,曾与元曜是同窗。贺生不远千里来到长安城,是为游学待考。
贺远家境殷实,是地方上的富户,他心性倒也不坏,只是有一个痴癖,喜好美色。一看见美丽的女子,他就精神奕奕,读书写文下笔千言。如果看不见美人,他就精神颓靡,了无生趣。
贺远看见元曜,他乡遇故知,十分高兴,道:“轩之!好些年不见,居然今天在这里遇见了!你来长安也是为备考吗?你来了多久了?”
元曜有些尴尬,道:“这个,一言难尽。”
花姨笑道:“两位公子他乡重逢,必然有很多话说,不如进我这‘长相思’小坐,饮酒叙话。”
贺远挠头,笑道:“可我还欠花姨你十吊钱呢。只怕您也跟对面一样,不让我进门。”
花姨笑道:“我可不像对面那等势利眼,只从钱眼里窥人。贺公子你是熟客,一时手头不宽裕,又有什么要紧?有元公子在,还能白吃白喝不成?进来吧,我让夜来为你们燃一炉好香,温一壶好酒。”
贺远笑道:“数日不见,还真想夜来妹妹。轩之,我们进去说话吧。”
元曜懵懵懂懂地被贺远拉进了“长相思”。
长相思,雅间。
元曜、贺远席地而坐,饮酒闲聊。
夜来穿着一袭翠色荷叶裙,梳着倭堕髻,慵懒地倚坐在轩窗边调香作陪。
元曜问道:“进贤,你来长安多久了?”
贺远道:“我来长安也有半年了,租了一位远亲家在宣阳坊的院落暂居。平时,我在宣阳坊温书度日,静待考期。偶尔闲来无事,才来这平康坊喝一杯,排遣羁旅他乡的孤寂。”
“噗嗤!”在一旁的夜来笑了,她用水汪汪的杏眼望着贺远,笑道:“贺公子,你可说反了。你分明是平时住在平康坊,没银子了才被赶回宣阳坊。”
元曜冷汗。
贺远哈哈一笑,也不否认,道:“哎呀,谁叫平康坊内美人如云,个个都是绝色佳人。尤其夜来你最美了,只有在你身边,我才读得进圣贤书。”
夜来掩唇而笑,对贺远抛了一个媚眼,起身道:“贺公子,你的嘴最甜了。奴家这就去给你准备文房四宝,不写出一篇传世佳作,你可不许走。”
贺远笑道:“哈哈,那我就不走了!轩之,听说你早就来长安了,可有参加会试?如今住在哪里?”
元曜只好含糊地答道:“因为生病,小生错过了会试,没有参加。如今在西市一家叫‘缥缈阁’的杂货铺里当账房糊口。今天,是来‘长相思’送香料的。”
一阵水风透帘而过,送来阵阵清幽莲香。
贺远、元曜一起追忆昔年的同窗之谊,又聊了一下相熟之人的境遇,与最近所读圣贤书的感悟,倒也闲谈融洽。...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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