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却还没有,将来我娶妻时,定要看看女方家的姐妹是否安守本分,若有寡妇再嫁,那肯定是不能娶的。和离或者被休了再嫁,也是断不能娶的。女子当从一而终,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,就不配嫁给我!”
又是一阵掌声雷动。
掌声过后,人群爆发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议论声:
“我家老大前几年死了丈夫,原本打算这个月底再嫁的,如今看来,是万万不能让她再嫁了,否则,她下面几个妹妹,甚至包括她的堂妹表妹们全都会嫁不出去,将来还会影响到她的侄女儿外甥女的姻缘,只能牺牲她一个了。”
“幸亏今天来听这场清谈了,否则可就要犯了消息不灵通的错了,家里有个和离的侄女儿正在议亲的,哎呀,幸亏提早知道女人再嫁有多可怕,否则,错误一旦酿成,会连累整个家族的姑娘嫁不出去的啊!”
“我家那个守了十年寡的媳妇还想再嫁呢,我拦都拦不住,现在好了,不用我拦,她自个儿就不敢再嫁。”
“是啊,谁还敢娶呢?娶了寡妇或者和离女,整个家族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。”
“黄花大闺女那么多,干嘛要娶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呢?”
苏婳和云卉隐匿在人群中,一脸无语。
这些百姓都没脑子的吗?
别人说什么就什么,完全不顾骨肉亲情。
守寡这种事,当事人想守当然没问题,可守了多年,很多事都时过境迁了,当事人想重新生活也是无可厚非的。
连律法都不敢逼人守寡,这些个人倒好,制造舆论压力,妄想逼人守寡一辈子。
关键是,他们竟然成功了!
瞧瞧这些围观百姓,这是把林香儿那一套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当金科玉律了啊。
脑子有病!
拓跋樾戴着银色面具,斜倚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上,专注地盯着人群中的苏婳。
他没有上去搞破坏,因为没必要。
这事虽然残忍,但至亲骨肉都不在乎,他一个外人,有必要替那些女人操心吗?
他一点也不操心,相反,这对他来说还是件好事。
婳儿顶着寡妇身份,要是寡妇不能再嫁,就算萧珩是一国之君,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舆论的压力。
这样挺好的。
至于在舆论压力之下那些生不如死的女子,跟他有什么关系?
她们的至亲都不在乎,他为什么要在乎?
南宛若是因此而发生内乱,他大祁的铁骑正好趁机杀入,说不定还有机会吞并南宛。
萧珩坐在不远处的屋顶上俯视一切。
对他来说,要毁掉这场清谈很容易。
但,他不着急。
他要看看老百姓的反应,想看看南宛百姓的脑子,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操纵。
不到最后关头,他是不会出手的。
老百姓的事,最好交给老百姓自己解决。
为了加大影响力,这一次的清谈,林香儿是有备而来,不仅仅只是为了清谈。
她将自己的新书全都带到了现场,颁布了一场签售会。
见买书队伍越排越长,林香儿一脸得意。
一个寡妇,也妄想跟她争锋?
注定了是要成为她的踏脚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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