噼啪一声。
一身黑衣的男人恭敬跪到他面前,“主子,您受苦了。”
姬清晗懒懒闭眼,刚从昏迷中醒来不到一天,他还有些精神不振。
“东西都带来了?”
黑衣男人将包袱从身后解下,递给姬清晗。
见他实在惫懒,男人心疼道,“主子,属下可以去拿一日醉的解药。”
“一日醉是璎国皇室特有,存放处有重兵把守,你去了,是要自投罗网,还是打草惊蛇?”
“可,您也不必用如此狠毒的法子来逼自己。”
姬清晗揉着太阳穴,“它的药性极难解除,我天天被她灌几瓶,若不对自己下狠手,怎能及时排出?”
只是这次,反应未免太过激烈。
大概是神药在起作用。
还好她没有怀疑。
还照顾了他一整夜。
没有想到,她能为了他的血做到这份上。
回想起白天安然喂他吃饭喝药,还捧着他的脸,姬清晗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。
这屋里似乎是有些热了。
黑衣男人拔出匕首。
“主子,让属下去杀了那个珞安然吧。”
姬清晗瞬即睁眼,见黑衣男人只是举着匕首,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。
他语调淡漠,严肃道,“莫要轻举妄动,这个时候她出事,只会对我不利。”
“是。”男人应声,将匕首收回。
“宁国那边情况如何?”
男人沉默一会儿,“石沉大海。”
姬清晗仰头倒在床上,手腕贴在额头上,“要搭根线,还真是困难。”
门被轻轻敲响,“我是忍冬。”
男人敏捷地跳窗离去。
姬清晗起身打开房门,忍冬正在四处张望,生怕被人看到她过来。
灵活地侧身挤进房里,她问,“八皇子,你还好吧?”
“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?”
她颇为自然地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“我跟你说啊,你是没见到昨天郡主看你吐血那个着急的模样。”
“她抱着你一刻都不敢撒手,等你止血以后连鞋子都没穿,披着一身血衣就跑出去给你找太医去了。”
忍冬那张小嘴就跟炮仗似的喋喋一连串,说话也不带喘。
“她回来的时候那双脚啊,全是破皮全是伤。”
她托着下巴,“也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处理过,今天好像没见她给自己擦过什么药,除了沐浴了一番。”
“赵敢言。”
姬清晗冷眼瞧她,严厉又毒辣。
“当久了珞安然的狗就忘了自己是个宁国人了么?”
忍冬一口水喝岔呛住了,咳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才堪堪止住。
她委屈地看向姬清晗,“你讲话怎么这么难听?”
“我可是特意过来关心你的诶,你那止血的药还是我给的呢。”
姬清晗冷哼,“你是来关心我,还是来当她的说客?”
忍冬把手摇出了残影,“没有哇,郡主压根就不知道我是宁国来的。”
她小小声,“这事可能只有她爹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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